今天晚上因為樂沒有遵守我之前教他的事,差點有危險,我對他很生氣,罵重了一點...。他看起來知錯,不敢吭聲,低著頭小聲說了「對不起...。」想到如果有差錯可能會發生的可怕後果,我氣還是不消,說「這不是對不起,不對不起的問體。」後來,我幫他洗澡,他默默地偷看著我的臉色,似乎很想撒嬌又不敢撒嬌。看他好像真的懂了事情的大小,我終於降低口氣,溫柔一點和他說,「樂匠,媽媽很生氣是因為媽媽很擔心你。媽媽怕你這樣會受傷,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很大的傷。這樣媽媽會很難過。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你怎麼保護自己,就是要聽爸爸媽媽跟你說的話。知道嗎?」他點頭,小聲說,「嗯...。」我在幫他洗澡的時候,他用撒嬌聲說,「媽媽,剛剛讓你好生氣,所以我等一下會唱首歌給你聽喔!」然後給我擁抱。
後來,洗完澡,幫他吹好頭髮,他緊緊抱著我說,「媽媽,我剛剛說因為我讓你很生氣,所以會唱歌給你聽對不對?我現在就唱給你聽。」然後他開始唱....
「媽~媽,我愛你~。媽~媽,我愛你~。就算妳過世了~(最近可能遇到親人過世的事情,他好像有時會想或是說擔心爸爸媽媽過是以後的事...),我還是會很~想~你~。我喜歡媽媽~,我喜歡爸爸~,我也喜歡悅匠~。謝謝你~把~我生~下來~,讓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用很可愛,很可愛的聲音,自編自唱,緊緊抱著我,頭靠在我的肩龐上,這樣唱完了。他唱完後,我還是緊緊抱著他,感謝他剛剛沒事...,也感謝我有這麼一個心很甜蜜的兒子。他真是讓我可氣,又可愛,可疼的小孩。
他說,「媽媽,妳知道為什麼妳在跟悅匠一起玩的時候,我為什麼會做不該做的事情嗎?」我問為什麼。他說,「因為我不想要你跟悅匠玩,我想你跟我一起玩。」
自從弟弟出生後,他實在忍耐很多。從在肚子裡就一直沒斷過的「晚上讀繪本」的約會時間,不是偶爾因為要哄弟弟睡而被取消,就是讓樂等到他睡著了...。不知多少次,輕輕撫摸樂的睡臉和他說,「對不起,今天又讓你等到睡著了...。」可是他最近越來越懂事,當我說,「樂匠,你先選一本書,躺著等媽媽。媽媽餵完奶,等弟弟睡著了,就來唸書給你聽。」他乖乖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我說,「謝謝樂匠。」他說,「嗯,不客氣。」他不吵不鬧乖乖躺著等我,等著等著,等我哄弟弟睡著了,樂也睡著了。最近若弟弟開始找媽媽,開始哭叫我的時候,馬上就會聽到樂的聲音:「弟弟,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哥哥來了,所以你不用哭了。媽媽在忙,等一下就過來了,哥哥來安慰你。」
說他皮嗎?是啊,他很皮。可是他也是很聰明,很溫馨,很甜的。很多人說悅比較乖,比較甜。其實,沒有,兩個都很甜。樂和悅,我不認為一個比另一個好。兩個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沒辦法拿他們兩個比,把他們兩個放在天枰兩端秤誰比較重,誰比較輕。他們只是不同而已。不喜歡人多,也不喜歡大家的眼光都專注他的樂,常常在人多的地方可能為了要隱蓋自己在人群裡的「不自在」,又逞強,變很興奮,做很多「奇怪」的事情,跟在家裡的他比,完全變了一個人,因此偶爾引起一些不欣賞的眼光或被稱為「搗蛋鬼」,身為他母親的我,覺得很心疼,很不忍心又不捨。不知好幾次為他禱告請神保護他的小小心靈並在神面前認錯,不要因為別人的看法或眼光,或是我們自己對他發的脾氣,講的話而讓他心裡受傷害...。可是幸好,神給了他「不記仇」又樂觀的「寬胸」,他好像很快就能調好心情。(可是有時會讓我很擔心,因為他有時會因為想讓我們開心而「假裝」他已經很快樂了,不再傷心了。)他真是讓我最氣的,最糟心的,但也是讓我最疼惜的孩子...。
有這兩個孩子,我真是個幸福的人。(當然有很體貼的老公也是啊!)昨天餵奶時,摸著悅的手。我忽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小小的手,現在被握在我的手裡。將來這小小嫩嫩的手,不久我會牽著這隻小手,扶著他學習走路,這隻手會越來越大,有一天他會慢慢離開我,然後我將會有一天需要完完全全把這隻小小的手放開,讓他自己走...。可是等到好幾年好幾年以後,這隻手可能又會再回到我身邊,這次可能是為了要扶著已走路不穩的我...。
有時,為了很多理由,我也會有想去外面工作的念頭。可是不是不能實現,而是不會將它實現,至少當小孩還很小的現在,我不會。因為我覺得我可以「陪伴」他們的生命是比什麼都寶貴的。說是犧牲嗎?也是。畢竟我也是人,我也有選擇,我也想要有成就,也希望可以實現我的夢想。但比起可以在他們身邊陪伴著小孩長大,這一些對我來說都不成為「可惜」的事了。雖然辛苦,雖然不是很容易,也不輕鬆,但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後悔。可以聽到樂唱那首可愛的歌,我一切「辛苦」,一切「犧牲」都值得了。我真幸福,有兩個讓我可以體驗充滿了喜怒哀樂的人生的寶貝!也很感謝老公允許我可以專心在身邊陪伴著小孩的成長並在育兒中的每一件事支持我鼓勵我。感謝神,這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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